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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乙默然望着她清瘦的身影消失在文华殿外,此时想起很早以前那个满头白乱舞脾气暴躁的飞廉神君,忽又觉得他也没那么可恶了。

在文华殿任职的太尧将望舒的上任手书交给她,含笑道:“小师妹,望舒驾月素来需有飞廉神使在前引路,不过望舒神女这些年一直拒绝任用新飞廉,眼下一时半会儿也挑不出合适的,何况……这桩麻烦还是交给望舒宫那些神官们,你不必担心,先去替三足银蟾神力灌顶罢。”

上回去望舒宫,是还在明性殿的时候,许多年过去,这里还是老样子。

玄乙在外间大殿里绕了一圈,四角的巨大花盆内原本装满了飞廉神君的月砂,而随着他的陨灭,月砂也没了,花盆里空荡荡的。

对了,她和扶苍在这边近身肉搏过,她的辫子被他拽住,他的下巴被她咬破,还在胸口踹了无数脚。

那会儿他还是“睚眦必报”的华胥氏。

女神官们将她引入大殿之后,却见地面上所铺的长砖赫然呈黑白二色,长长延伸了一段后各自分开,黑色砖路通向一座通体漆黑的殿宇,白色砖路则通向一座好似幽淡月光堆成的苍白殿宇。

宽敞砖道分叉的尽头处,是一扇巨大无匹的宫门,女神官们恭敬地给她介绍:“望舒神女请看,这边的长夜宫乃是飞廉神使居处,此处月华宫便是神女以后的起居处了。这扇门后便是三足银蟾所居之处,神女为之灌顶后,它便会依附神女的阴寒之力而生。望舒一职并不难,每日酉时中驾月而出,卯时中驾月而归,三足银蟾生性顽皮,神女不叫它从车上跳下去就好。”

忽听这位新上任的望舒神女懒洋洋地问道:“你们还没告诉我,驾车怎么走?从哪儿到哪儿,要走多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