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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写得很是寻常,也无半点落款,可其中内容口气,却是叫人看出了一身冷汗。

这话怎的能胡乱说?还能这般堂而皇之地挂在书房门口,让往来人全数看进眼里!

韩若海此时心中已经开始打鼓,却又觉得以自己了解,简思并不是这样狂妄之人,至于昨日见的顾父、顾母,更是半点不张扬,绝不会不知分寸。

他思绪微乱,等到进得房内,其中并未挂字挂画,也无什么摆设装饰,当先入眼的便是两墙书柜,满满当当摆着书,除却寻常经义,最惹人注意的是正中间的一个柜子。

当中成排成列,最上面三四架的书脊上只写了《手札》二字,又排有一二三四,最后数到一共四十五册,中间的架子也有两排,书脊上是《小记》二字,排了有二十一本。

无论《手札》也好《小记》也罢,上头俱是没有署名。

韩若海压下狐疑之心,先朝正站在桌案前顾简思打了个招呼,复才羞愧地道:“我起得晚了,顾叔叔说的寅时……你怎的不给人叫我!”

顾简思笑道:“我娘特地吩咐的,说好容易旬考过了,平日里必是没能睡好觉,难得今次休沐,让我们睡足了再起来。”

韩若海的眉毛都失望得垂了下来,面上的神色甚是复杂。

简思的娘亲实在是体贴,这一觉确实也睡得极舒服——整一个月里头,只有今日早间醒来没有从前那疲惫感,只觉得许久没有这样精力充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