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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伯山还记得,自己当初之所以这样丝毫不顾面子的赤膊下场,把这个学生抢到自己手里,最重要的就是他看到了顾延章有关延州战事的策问。

激越与悲愤并存,字里行间都是血性。

柳伯山祖籍邕州,也是边城,当年南蛮入侵,一样屠城,他家是为避战乱才来了蓟县。自小到大,他都想着要上阵杀敌。

然则他少年时四处远游,某回患了重病,奈何少医少药,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子,上阵之事却是早已无门了。

如今得了一个这样血气激昂的顾延章,那一篇策问,他是一面看,一面拍案叫绝,只觉得自己少年时辛苦奔波得出来的一些个成果,终于有了合适的托付人选,只要好生调教,磨其戾气,将来出一个状元倒是其次,若是能得一个驱逐鞑虏、安攘边境的良臣,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幸事了。

然而心中这样想,可自收了这一个学生入门,他却现事情与自己原本计划的全然不同。

都说文如其人,顾延章一篇文章层层递进,如一把利刃,可他本人的性子却与文章不尽类同。

柳伯山本想要磨一磨他的戾气,可顾延章不但戾气全无,连傲气也全无,这实在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出身贫寒却又才华横溢的学子,柳伯山见过甚多。国子监中许多学生都是靠着朝廷的贴补过日子,不仅能过得甚是优渥,有些还能倒回来补贴家中。而这些学子,或多或少身上都有着一股淡淡的倨傲之气,这并非坏事,实际上,这一点倨傲与自负,往往能撑着他们读书进学,最后下场高中,鱼跃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