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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满意,“到底有多早?”

他说:“你拿冰激凌砸我的时候。”

我信他——才怪!

他平常不准我做的事就更多了,为了不让我自己绑鞋带,他给我买了一堆不用绑鞋带的平底鞋。每次出门他就自己先蹲下去替我提鞋跟,好像我弯一下腰就能闪着肚里的小黄豆似的。至于忌嘴的东西那就更多了,不让我多吃辛辣,说上火,天天逼着我吃鱼吃肉,要不就是吃水果,害我跟熊猫一样,都长得圆滚滚的了。

至于检查,他每次都在日历上画好了圈儿。对我脑子里的那个小黄豆,他比我还紧张,而我有时候紧张一下肚子里的小黄豆,他又拼命安慰我:“没事没事。”每次陪我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他根本就不让我跟医生说话,尤其不许我想到脑子里的小黄豆,只要我一提到,他就想着法子转移话题。

我专门去咨询了一下心理医生,结果人家郑重其事地告诉我:“这是典型的准爸爸焦虑症,让他自己来配合治疗吧。”

但陆与江死活不去看心理医生,还嘴硬,“我又没病。”

他是没病,但我快被他逼得有病了。

谢天谢地怀孕只有十个月,谢天谢地我脑子里那个黄豆大的炸弹一直安然无恙。我就知道写故事的那个后妈也觉得弄出个绝症来太对不起我,所以她才会放我一马。但她也存心不想让我好过,所以故意安排了个陆与江来折磨我,一直折磨我到了临产前夕。在我只差面临崩溃,终于又要和陆与江大吵一架扬长而去的时候,我的肚子终于有了动静。

我连夜住进了医院,病房是陆与江早就订好的。现在医院服务不错,还有生子套餐可选。我最后检查了脑中的那个小黄豆,它仍旧还是个小黄豆,没有任何恶化的迹象。那位脑科权威的老教授都惊叹:“这简直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