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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  更深露重,燕子街里却是一片暖融,在幽窄的小巷也可听见外间的语笑喧阗,  树影婆娑似妖魅在起舞,丝竹声声俱是**乐音。

循柔没有靠近,  见他整了整衣衫,似要朝巷口走来,  她赶紧侧过身子,  贴着里侧的墙壁躲了一下。

等了一会儿,  已经听不见动静,琢磨着他已经走远,循柔从墙后转了出来,  左右张望了一眼,  没有看到沈冥清的身影。

她疑惑地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循柔不由得惊呼一声,  身子斜倒过去,随着力道被抡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循柔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她轻嘶了一声,抬手揉了揉肩头,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瞅他,他的目光比寒夜还要冻人,如果眼神能化为实质,  估计她早就被他的眼刀给千刀万剐了。

然而她确实是出于好心,这次的案子闹得太大,  嘉州城的盐商几乎都受到了牵连,  不光沈家如此,  其他的盐商日子也不好过,性命无忧已经是大幸。

她左右不了朝廷大事,但也替他考虑了,怕变数太多,影响了世界剧情,她特地为他牵线搭桥,送去了一桩金玉良缘,不仅能帮他度过这次难关,还能再上一个台阶,多好的事情。

她甚至怕他过意不去,主动当了恶人,让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痛痛快快地娶新妇。哪知他突然死心眼了,送上门的好事都拒之门外,宁肯去承担那些能压死人的税银,也不肯娶一个娇滴滴的官小姐。

结亲结不成,反倒结了怨。常言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徐方信这等睚眦必报的小人,手里有了权力,就等于拿了一把锋利的宝刀,谁要是跟他对着干,谁就等着被割肉放血。

循柔也没想到表哥突然这么有骨气了,要是按着剧情的发展,这时候他已经摆脱泥潭,准备迎娶娇妻了,哪像现在这般沦落至此。

循柔轻揉着肩头,冷风一吹,她也觉得蛮委屈的。

两个人谁都没开口,沈冥清眯了眯眼,借着灯笼的暖光,看到了她眼中的雾气,她还哭上了。

他觉得有些可笑,这会儿该哭的人不是他么,她又是哭的哪门子丧?等他真的命丧黄泉了,她再哭也不迟。

沈冥清绷紧了下颌,“别再跟着我。”

想看看他如今是怎样的狼狈不堪?杀人不过头点地,她不要太过分了!被她玩弄了一次,是他自己不长眼,要是再被她蛊惑,就是他犯贱,不如一头撞死为好。

沈冥清刚走了几步,小巷中的一扇院门忽然开了,两个艳衣女子一左一右地挽着一个醉酒的男人,男人喝了不少酒,走路有些虚浮,胳膊搭在两位美人的肩上,调笑着走了出来。

小厮去后面牵马,男人等在门外,浑浊的眼睛往前边一扫,瞬间亮了几分,醉醺醺地问道:“这是哪家的姑娘,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沈冥清顿了顿,没有回头去看,她不会独自一人来这种地方,不必把她当做需要人保护的娇弱女子,即使需要,也用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