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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守礼有些吃惊地瞥了杨震一眼,想不到他如此年轻竟有此胆色和本事,不但去了义庄查证,还真叫他找出了一些破绽来。不过他的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道:“你这话虽然有些道理,但终究只是一家之言,未必会被官府采信。而且你的身份又是嫌犯的兄弟,到时候可就更难说了。”

“所以在下才来求助贵府,以张家在此的声名,足以叫府衙相信另有凶手了。还望张管事看在家兄曾与贵府有些交情的份上……”还是不等杨震把话说完,张守礼就出言打断了:“我张家若开了口,杨晨自然不会有事。不过我们凭什么要帮你们出头,就凭他曾来过我们张府?真是笑话,这天下间来我张府的人多了,难道我们都要照顾到吗?”

虽然他这话看似回绝,可杨震还是听出了一些门道来,显然他是要自己有所付出才肯为出面相帮了,却不知这是不是张家主人的意思,他们又在图谋什么。

在沉默了一会后,杨震才道:“不知贵府要如何才肯帮我这一次?”

“聪明!”张守礼见他如此上道,心下一喜,说道:“凡事有付出才有收获,你想救你兄长也是一般。只要你把自家在城南的那片地送与我们,你兄长这次的牢狱之灾便可免了。当然,此案未必能破,他依然是本案的嫌犯,所以他举人的身份也必须剥夺了。”

“什么?”杨震猛地提高了声音,同时心下大怒。城南那片地他自然知道是父亲的坟茔,现在张家要去自然不可能保留墓地。而一旦被夺去举人身份,兄长一生的追求也就彻底断了,这怎么能叫他答应呢?

“怎么,你不肯答应?一条人命与一块地一点虚名相比,孰轻孰重我想你虽然年轻总也分得出来吧。”张守礼冷笑道:“我也没有太多时间等你细琢磨,你自己回去好好琢磨,想好了再来找我。不过有句话我却要告诉你,你我是等得的,但在牢里的杨晨却等不了太久。”

他这话也是实情,不说府衙那随时会开堂审案,就是兄长一直关在牢里对他的身子也很不利,更别提眼下已是十月上旬,离春闱的日子已不远了。

在一番看似激烈的心理斗争之后,杨震终于咬牙:“我自然肯答应了,但是家兄那里我还需要去征询一下意见。只是府衙却不肯让我见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