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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几经沉浮,两个当初意气风的少年都已变成了官场老手,而且还先后入阁,一为辅一为次辅。光是这一点,其实就够江苏人民骄傲不已了。

正因为有这层同乡、同年和同僚的关系,两人一直走得很近,一些事情也能有商有量地来。不然本着明朝内阁一贯以来喜欢内斗的习惯,只怕两人间早起摩擦,甚至暗斗不止了。

此刻,听申时行有些苦恼地把杨震的话道出来后,王锡爵也深深地皱起了眉来:“这个杨都督,还真是忠心王事哪。”

似是嘲讽地道了一句后,他又道:“但他能这么表态,瑶泉兄你是万不能有丝毫表露出此意来的。”瑶泉乃是申时行的号。

申时行苦笑道:“元驭你的顾虑我何尝不知,但就目前看来,除此之外,竟没有其他法子能救人了。你说却该如何是好?”他称的,却是王锡爵的字。

王锡爵站起了身来,在屋子内慢慢踱步,半晌后才眉毛一挑:“事情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不过,却得有人牺牲才成。”

“你是说……”申时行也不是傻子,只是没有往那方面想而已,现在被这么一提醒,便明白过来:“让人顶了这个罪名?”

“不错。他锦衣卫不是想交差么?咱们给他一个元凶便是了。”王锡爵目光闪烁,同时心下却也不是滋味儿。毕竟,这么做实在有违圣人之道,但事急从权,也只能违背一次了。

“可是……谁肯担负这样的罪名呢?这可不光会毁了人的前程,就是他的身家性命只怕也……”申时行有些不确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