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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济元一哆嗦,梗着脖子嘴硬道,“那又怎么样?”

“我媳妇出门的时候并未带纸笔,这供词是我写完以后,她重新誊写的。”段南山锐利的目光盯着刘济元,他原本是想说方琳也不识字的,可这事知道的人不少,随便一打听也就露了馅,段南山便想出这样一种说辞,刘济元不是喜欢瞎编么,他就看谁编得过谁?“你既然说这供词亲眼看着我媳妇写的,当时有谁在在场能为你作证?”

刘济元瞬时语塞,他那日从醉仙居回家酒醒之后,回想起段南山的那些问话,吓出了一身冷汗,是忙不迭地找到何武把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孟庆余当年没有杀刘济元也是有原因的,这人比那个“受害者”听话,比更夫郑三聪明狡猾,若真有一日他的事儿被人翻了出来,就要设一桩反诬他人的局,这只是孟庆余留下的一着后手,没想到有朝一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可惜段南山不是那么容易就慌了手脚的人,现在的情况也不容许他慌,如果他一旦说错什么话,遭殃的可就不仅仅是自己了。

“我……”刘济元开了个话头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为了让段南山心甘情愿地钻进这个套子里,他那天把家里所有的人都遣散到外头去了,根本没有人能为他作证,而段南山显而易见是知道这件事的。

当初方琳从刘济元家里回来,也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说写供词的时候他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她不会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话都会被段南山记到心上,然后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陈康平终于开口,“既然事情都理清了,那就这样吧,本官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好歹也算是顶头上司,太守大人的话朱县令可不敢反驳,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何武一眼,见他正生着闷气,于是小心翼翼地拿起惊堂木,“那本官就判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朱县令心一横,啪地一声将惊堂木拍在了案几之上,开口道,“罪臣之子段南山,大闹公堂,颠倒是非黑白,意图诬陷当今朝廷命官,本官问你,认不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