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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在天,生死有命,她若撑不下去了,也是命中注定的归宿,何必要勉强呢?”

“阿玛,她是我亲生的额娘呀!您怎么能忍心置之不理?”伊杭的口气里忽然充满了悲愤:“阿玛,您要再赌,我就不认你这个阿玛了,我额娘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死给你看!

傅恒远的声音里也含着怒气:“反了天了你,还有一个格格的样子吗?我今天再去赌几把,没准就把以前的本都翻回来呢!”

屋子里一片沉默,谢京福看到伊杭哭泣着冲出了家门。后边是傅恒远气急败坏地跺着脚骂人的样子。他不敢露头,只能悄悄跟着伊杭,看她穿过一条胡同,到了大街上,四处看看,朝东而去。

街上停着很多过去的老黄包车,等着拉游客到附近的胡同转转,以换取些零钱度日。她看到伊杭上了一辆黄包车,指着前边,朝直接往东华门的方向而去。

谢京福不敢停留,和伊杭一样也上了一辆黄包车跟了上去。炎炎夏日里,人力车走得不快,拉车的人汗水浸透了衣衫,谢京福手里的自制小珐琅盒子里装满了自制的花青颜料,此刻也攥得都是汗。

终于到了一家叫“贵福祥”的丝绸店里,伊杭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看到到处是琳琅满目的锦缎,两个店员正在整理货物,她小声地问:“请问田福老板在吗?”

店员看到一个漂亮的姑娘进来,并不看那些柔软又美腻的锦缎,而是径直询问老板的行踪,有些奇怪,答道:“我们家老板不姓田,姓冯,姑娘你有什么事?”

伊杭听到这些,顿时失望之极,她腼腆地点头:“对不起,我只是找个人,看来是找错地方了。”伊杭记得母亲说过的,表舅平常就在这里做生意,这里来来往往都是有些头面,讲究生活的人。

她飞快地转头想离开,正好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大概有四十多岁,身上虽然穿着一件中式短袖,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面色和蔼,正探寻着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