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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悉嗽声、敲击声,间杂着“刀,钳,锤,锯,棉,针线……”等低低的口令声。白猿从这些声音中,可以想见里面的忙碌,却抓耳挠腮,干着急帮不上忙。

天气晴好,太阳慢慢地爬高,爬高……。鸟儿,虫儿停止了鸣叫,知了还在锲而不舍地拉着风箱。白猿感觉闷热难耐,抬头看了看,太阳正正地挂在头顶,晃得人眼花。白猿看了看不远处树下的荫凉,没有动,继续专注地倾听屋内各种轻微的声音,仿佛那是百听不厌的神音妙曲。

太阳对眼皮低下生的一切视若无睹,只管走自己的路,开始慢慢地向西天缓缓降落,降落……。鸟儿,虫儿又热闹起来,知了的风箱似乎被拉破了,音黯哑。白猿依然蹲坐在门外,头低垂,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蓦地,屋内茵儿一声“爷爷!”的惊呼,把白猿从睡梦惊醒。白猿晃晃脑袋,现西方天际的太阳像一个暗红色的大脸盆,将谷中氤氲成一片桔红。

只听老人道:“爷爷没事。棉花,烧酒,纱布。”声音有气无力,透着相当疲惫。

白猿困意全消,忽听“咕咕”一阵乱响,却原来一天未曾进食,腹中空空。白猿咂巴咂巴厚嘴唇,脑中闪现出多汁的野果和虫子的美味,哈喇子垂下有半尺长,却依然强自忍耐,蹲坐着没动。

太阳滚落,鸟儿归巢,草虫低伏,知了静谧,一轮圆月斜挂天际,依然蹲坐的白猿猴性难抑,开始抓耳挠腮,焦躁不安。小屋中,四枝松明燃烧时出的滋滋声清晰可闻,老人将最后一块绷带裹在仇九身上,直起身来,身子摇摇欲坠,一手托腰,一手擦去额头的汗水,长嘘一口气:“哎呀,终于做完了,爷爷这把老骨头哇,要散架了。茵儿,把那续命丹再给他服一颗吧。”

“吱扭”一声,木门开处,茵儿搀扶着爷爷出了小屋。白猿守了一天,见老人和茵儿终于出来,激动莫名,作势欲扑向二人亲热亲热,被茵儿喝止,只好乖乖跟在后面。

“茵儿,咱爷俩都累得够呛,今晚就让小白再守一晚吧,不会有事的。”茵儿虽不放心仇九,但劳累了一天的爷爷更需要自己照顾,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

仇九的病榻前,茵儿亮若星辰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仇九。“爷爷”,茵儿转头向守在一旁的老人问道:“都五天了,他会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