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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抬起了头,平静地看着他。唐松年打量着我,神情欲言又止:“瑾楦,你出狱了。”

我点点头,尽量将嘴抿成一个向上的弧度。

“你看起来不好。”他似有内疚,“我该去接你的。”

“不用。这都过去了。”我已经注意到,那个女人见唐松年和我说话,狐疑地瞧着我,嗲声嗲气地问:“松年,她是谁呀?”

“一个……朋友。”唐松年扶了扶眼镜,对着我道:“瑾楦,我走了……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我没有回应。我的心情很复杂,一句两句地说不清楚。

我调整了一下心情,走进卖床被用具的专卖区。我看中了一条小米碎花的被子,正要询价,就见两个五十多岁的妇女互相使了下眼色,走过来围住我,七嘴八舌地奚落我。

我认出她们是谁,我家两个不算远房的表亲。当年她们家遇到困难,只管伸手问我爸借钱,只借不还。现在,我落难了,她们不但不会帮我,更会来落井下石踩上一脚。

我掉头就走。但她们嘴里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我还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