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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欢没奈何,只好任我跟着,却再四告诫:“你眼里见惯了好东西的,到了我那,可不许挑三拣四,也不许叫人给我换东西,闹大了,你是没什么,倒是我吃亏。”

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这点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韦欢见我答应得爽快,方许我跟着,沿着宫墙绕了好几条小路,直到我开始怀疑我们已出了蓬莱观,才在一排低矮的屋檐前站住,默数了一会,钻进了左边第一间。

我见了这排屋子的外观,便已有不好的预感,再进去,便觉一股血气冲头,扯着韦欢便道:“你同我住去!”——这些屋子与我在掖庭宫见到的那些屋子差不多,也是大通铺,不过住的人数少些,被褥用的是精细些的绢缎,床铺间用小几隔开,上面有箱笼,对面还有许多柜子而已。这地方叫宫人住倒还不差,韦欢怎么也是官宦之女,怎能住在这种地方?

我气得急了,伸手就去挽韦欢,却被她甩开,她蹙着眉道:“你刚才怎么说来着?才说过的话,转眼就不算数了?”

她面上隐有怒色,我竟不敢太驳了她,蹭到她身边,两手掰着她的手指道:“这样的地方,太委屈你。”

韦欢见我低了声气,面色少霁,道:“陛下一道旨意,将我召进宫来,却只说叫我陪你打球,没说叫我伴读,你懂么?”

我道:“陪我打球,与做伴读,不是一样的么?你若是嫌自己没有名分,我和母亲去说就是,她日日国事繁忙,多半是将这些小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