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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姐一群人笑起来,女版臧天朔说 :“真的,咱们上学的时候,咱四个人,真是挺厉害的哈 !你记不记得咱们那时候老跟三班的孙丽斐她们斗,有一次在水房里,你要拿开水浇人家,还拿肥皂堵她的嘴,就因为人家说你写的诗像顺口溜 ?”

那姐点头 :“什么叫顺口溜,押韵都不懂,咱们学校就她最俗了,天天把那堆破头梳得跟鸡毛掸子似的 ……哎最近孙丽斐干吗呢 ?你们知道么 ?”

“离婚了,有一次逛商场的时候碰见她了,她说她不信邪,准备去韩国整容,回来找个二十岁的,气死他前夫,还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去,能打折,说话还是那么遭人恨。”瘦高个儿的大姐通报了一下情况。

“又离啦 ?不是刚结嘛,她这是骗婚呢吧,不过上学的时候她就老是神神道道的,说算命的说她命犯桃花,一生坎坷,当时她还当好事儿说呢 ……”

“对对对 !说自己就是红颜薄命 ……”

那姐她们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了。

我隔着一点儿距离,看着那姐她们一群人,眼神亮,叽叽喳喳地说着过去的事,和过去的人,那一刻,我好像能看见年轻时的她们,从各自步入中年的身体里蒸腾了出来,紧紧地围在一起,手舞足蹈,神采飞扬。

这时,山坡下涌出一阵刺鼻的味道,接着浓雾就冲了上来——暴乱升级了,警察开始投掷催泪弹,浓雾里能看到火光冲天,参加暴乱的年轻人抱着头四散躲开,拉辛拽着我们往后退,虽然没有人会冲上来伤害游客,但还是要尽量躲在安全地带。

我们看着山下的一团混乱,标语牌都被烧毁了,那些年轻人纷纷拽下口罩,用力喘息,口罩拽下后的一张张脸,原来都那么年轻,那么稚气,看不出任何的穷凶极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