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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远哼了一声,眼睛却还盯着后厨。崔小眠五岁那年就在他的茶里下过巴豆粉,六岁时在洗澡水里洒痒药,七岁时更过份,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笑笑散,好在他够机警,把那杯下了药的酒赏给歌伎喝了,害得那名歌伎哈哈大笑整整一天,如花似玉的小脸蛋笑出满脸摺子,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小丫才端着一只砂锅从厨房里走出来,崔小眠甩着小手,慢条斯理的跟在后面。

盖子一掀,酒香夹着鸡香扑鼻而来,这道菜卖相并不太抢眼,不过就是脱得光溜溜的一只鸡,在酒里泡澡,上面飘了几朵香菇,但是还没有吃,香味却已令人食指大动。

贺远看看鸡,再看看崔小眠,转身对正在擦口水的大牛说:“你先尝尝。”

大牛的肚子咕咕直叫,可却站着不动,一双牛眼看着他妹子,他妹子正看着崔小眠。

崔小眠翻翻白眼:“这道鸡是用还没开苞的走地鸡,配上桃花酒炖制而成,内含巴豆粉五钱,蒙汗药三钱,痒药两钱,你爱吃不吃。”

贺远放心了,小光头说话那要反着听,她既然说是下了药,那肯定就是没下药。这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在他面前很少说实话。

拿起筷子吃了第一口,贺远的表情有点僵,若不是他亲眼看着小丫拿走他半坛子桃花酒,他一定会以为这菜是从不知哪家酒楼买来的,小光头这次没说谎,她真的会做菜。

鸡肉斩成块,去掉血水,加上姜片炒至微黄,再将那半坛子桃花酒全都倒进去,烧开后移至砂锅内小火炖熟,酒香从外到内渗进鸡肉里,却又没夺走鸡肉原有的香味,看着简简单单,但绝对是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