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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族长站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望着大家:“秦国法令,族中有人犯法,全族必须捉拿,否则同受仗责。白栋是个没出息的,殴打士子犯下大罪,不过他逃得太快,我们都捉拿不到,却不是不去拿他,大家说是不是?”十八年来白栋的表现不算正常,脑袋不疼的时候也是浑浑噩噩,自然没人跟他讲古,老族长是个有见识的人,却还是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谈论国家法令,所以白栋反要听了楚侗的讲述,才知道天下大势。

老白龙只知道士子身份尊贵,对士子阶层的了解却远不如白栋,还是担心那个楚侗会去报官。他年轻时曾经做过秦军的十夫长,也算是有些见识的,知道该如何钻律法的漏洞。这时那个酷吏卫鞅还在魏国四处碰壁呢,秦国的律法还不是吃人的猛虎,打打擦边球还是可以的。

“是啊是啊,我们可不是没有捉拿,不过白栋这小子跑的太快了,想拿也拿不到,就是官府来问,也怪不到乡亲们头上吧?”

“就是这个道理,我为了捉拿这小子,还被他踢了一脚,到现在都直不起腰来呢。”一名族人扶着腰**起来、表示自己很痛苦。

白栋眼睛酸酸的,很想哭。楚侗其实根本不会去报官,不过乡亲们冒着被官府追究的危险为自己一力承担,这份情意却是后世万难寻找的,想起那个扶起老奶奶过马路都有‘危险’的时代,他感觉自己来对了。

是该离开了,不是因为楚侗,而是为了娘亲、草儿和这些可亲可敬的族人,为了草儿殷殷期盼的那盏神灯。

跪在父老乡亲面前,白栋深深叩。别了,娘亲、草儿、我的父老乡亲,一定要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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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其实并不好哄,见到哥哥真的要离开了,再好听的故事也无法抹去草儿内心的伤痕。看到乡亲们凑集的干面饼、老陈酒和珍贵无比的盐巴,草儿就哭得更凶了,这类东西越多,就说明哥哥将会走得越远,回来的越晚。直到消耗了最后一丝气力,才趴在白栋怀中睡着,梦中还紧紧抓住哥哥的衣襟,时不时叫一声:“哥,草儿不许你走,草儿要听你说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