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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她又不聋。万妼心里有些乱,她坐在这里都能通过哭喊声,真实地感受到那个小阉驴的恐惧。她盼着姚喜赶紧找到那幅画,也后悔自己把画藏得太隐蔽了,早知道那奴才那么禁不住吓,就该放在显眼些的位置。

“那是百姓的哭声啊!”明成帝哀叹道。“哭朕无能啊!”

滚一边儿去,什么百姓的哭声?明明是姚喜那小阉驴的哭声。万妼用力白了明成帝一眼,这是喝得多醉……她索性把自个儿面前那壶酒也推到明成帝面前:“想喝就喝吧!”喝得不省人事最好,赶紧回自个儿宫里睡觉去,别和她唠叨个没完。

她现在就想让候在外边的唐怀礼等人把明成帝扶回去,但是担心明成帝喝醉了胡言乱语,有些不该说的话被那些阉党听到,于是想把他彻底灌晕再命人送回去。

明成帝还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诸多不易,万妼撑着头百无聊赖地听着。

她心思都在景灵宫那边。那小阉驴又被吓哭了,又向根本不存在的鬼娘娘们求饶了,听动静已经走到后院西厢了。唉,什么时候那小阉驴才能找着画交差啊!什么时候她的煎熬才可以结束啊!

姚喜死死护着手中的油灯,这盏油灯是她生命中仅有的光,是她此刻全部勇气的来源。

三更的更鼓才响过。这一个时辰她简直是在地狱中轮回,从恐惧逃窜到痛哭流涕再到跪地求饶。她的心神在地狱轮回中淬炼着,此时所有的惊惶通通化为愤怒。

后院的老树上吊着个白色的人影,白影倒映在池塘的水中,像有两个鬼魂一般。

姚喜拎着油灯,捡起了靠在院墙上的笤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