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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巧的是,这最后一站就是在哈佛大学。我一看时间,一个多星期后的周六下午,在哈佛的福格美术馆将会有一场小型的内部开幕式,邀请哈佛的教授和博物馆的捐赠者参加。

要是在平日,我看了这消息,最多不过聊些思古幽情,感叹下文物聚散的悲欢而已。可现在,心境不同,却越看越觉着这也许就是我需要的灵感。林姊姊既然在笔记本上随意写下了李白的菩萨蛮,那一定也是对中华文化有很重的感情。这次只是内部展览,如果我能找到法子请她去看这场展览,倒是一个真正与众不同的约会。

原本这样奢华的活动和我这个初来乍到、没什么根基的留学生应该是毫不相干。可那文章中大段引用了与西蒙斯教授的采访。他是燕京研究院的主任,也是这次展览的组织者之一,如此也成就了我这个主意。要依着我平常的性子,恐怕机场一别之后就不会再和西蒙斯教授有联系。现在为了自己能找着一个完美约会的理由,看来是必须要再去找他,这说不准也是一种天意。

有了爱情力量的推动,我也变得出奇的明快,刚吃过午饭就奔着久违了的燕京图书馆而去。那里有一段几乎不去了,一方面自然是因为上了二年级,课程多了,心里又有了牵挂,看闲书的时间少了。可另一方面,不能不说我心里也有意或者无意地在回避着西蒙斯教授。

这么说来,其实我真该感谢林姊姊,给了我一个去接近西蒙斯教授的难以回避的原因。进了燕京楼的前厅,我也顾不上去一层的图书馆转转,就径直地向二楼冲去。

左手边的门厅里,坐着位亚麻色头的中年秘书。她看我冒冒失失地进来,眼神只盯着西蒙斯教授的办公室,脸上立时露出了天然的警觉。

“我能帮你吗?”话语虽然客气,可语气却是透着公事公办的冰冷。

“我想见西蒙斯教授。”我答道。

“你有约过时间吗?”她依然用着同样的口气问道。

答案自然是没有,我想她也知道答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