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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是一紧,一时间乱了方寸,便急着让他去给白莎和琴生报信。

“先生,现在可去不得,”德诚说道,“我出了门,就寻思着这说不准是试探咱们。若是被他们盯上了,现在去找白小姐不是让他们抓个正着。”

他见我神情慌乱,便宽慰我道:“先生,白小姐做的大事我不懂的,不过我还是多了个心。头笔钱汇出去,办事的职员还问我,我就说是您想在下面买些田地。那些银元,我等了几天,直到临去北平之前才存到了银行。我还关照他们是要运回自贡的盐款。这前后差了半个多月,也不该有什么太大的关联。”

“可他们要是来查帐该怎么应付?”我听着德诚的安排虽说心暂放宽,可仍是有些心惊。

德诚点点头,说道:“重庆这边的盐号,咱们往年也是银元和国币一起收的,只是少有一次这么多的银元。我看不行就说是去年送楚娇小姐和内森少爷去美国,从家里带来的,原本想换了美金给他们,可他们行程紧,没有换妥,就压了下来。他们总不至于到美国去查。只是庆先生那里您得和他说好,可不能说出了岔子。”

我自叹不如德诚心细,没有想到庆哥这一节。可此时想到,却也是不知所措。他人在万县,若是去联系,岂不更是引人耳目。这事我存在心里急,可又不便都和德诚明说。几天下来,他在几家盐号上已经安排停当,而我这边却是一筹莫展。

此后,事情变得更是让人心焦。德诚提起的那位荣县的同乡原本是好意,告诉他那笔银元查来查去也没下文。往年间我们也常有银元存在柜上,要用就来取,可往万县汇去的款子倒是说不准需要我们开个字据,讲清缘由。

德诚此时也有些着慌了,说着要不自己跑一趟万县,既是和庆哥商议我们这方的口径,也给他报个信。否则他蒙在鼓里,事情便凶险了。

我毕竟对庆哥的身份有些了解,这么让德诚去自是不妥。可如果一起去,岂不像是畏罪潜逃,更会打草惊蛇。说起来,唯一能帮忙的就是白莎,可我想着这事再去找她,把她牵连了,那才是我决计不愿看到的。

如此过了半个月有余,倒也没生什么变故。我正想着是不是风头过去了,五月底便接着封信。信是从武汉寄来的,拆开才现是庆哥的笔迹。寥寥几行,只是说自己已辞去银行的事,在武汉做些生意。那笔钱已买了地,地契随信也寄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