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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不大,从外面看倒像是本书。拆开来,先看见一张便笺,上面几个中国字,确是白莎的字迹:“舅舅,这本书我已看完,先还给你。”。那书的封面似曾相识,却果然是我旧日读过的雨果的《笑面人》。

那书是我当年寄给白莎的最后一本,原本想让她用盲文写上《红星照耀中国》最后的章节。当时正值淞沪会战的最后关头,书寄了出去,白莎没再寄回来,却不知她还收着,而过了十年竟又回到了我手中。

凭着记忆,翻到我上次的留言。果然,那几行盲文仍在,而对页上又打上了新的英文点字。那几行字是英文写的,大意是她如此书写是为让我确信是她的亲笔。小竺在下面业已安顿,盼女心切,请这位朋友来接珊儿,先去庆哥夔州老家,然后再母女团聚。

这事想想也确实有些蹊跷。这书是我当年的旧藏绝是不假,上面十几年前我留下的盲文仍是历历在目,便笺上的中文字迹是白莎的也该无误,无论如何也不该有什么差池。可这样,却也不得不让人去担心白莎为何如此小心,设了这么几重机关?

心里如此反复几次,却也只是一瞬。毕竟是白莎所请,也就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想着珊儿和我们住了一年,心里真是舍不得。孩子这么小,跟着个陌生人一路远行怎不让人担心?想到这儿,心里浮出了个念头,便向着年轻人问道:“要不我和你们一起走一程?珊儿这么小,怕和你认生,不好带的。”

原本以为那年轻人或许会有些犹豫,可谁知听了我的话,却是满脸感激的笑容,说道:“白姐其实和我说,您一定会要跟着的。我怕这样太麻烦您,开始就没敢提。”

我这边安排他先住上一晚,也和珊儿一起玩玩儿,免得后来认生。而那边,我却是费尽口舌和幺妹去说这事。想来她也真是可怜。这阵子把心全放在珊儿身上,如今说走便走,也没个只言片语,更谈不上她心里原想的相认干亲,确也伤了她的心。

我看她也心痛,便想着晚个几天启程。来接卢珊的年轻人倒是没说什么,反而是德诚劝我不如早走。待得越久,分别的时候反而更难受。

德诚的话说得也是在理,我也就对着幺妹的埋怨和眼泪视而不见,第二天便启程了。那年轻人看着也未必有家室孩子,可和卢珊却是玩得来,路上逗得她咯咯地笑。在重庆家里歇了一天,便换上船顺江而下去到万县。

到了万县,年轻人劝我和德诚回去,说是再往下去,路也不好走了,怕我吃不消,再者就是怕时间久了,又会舍不得和卢珊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