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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还像粘在椅子上一般,大夫便上前把我拽起来,笑着耳语道:“不管怎么样,饭总得吃是不是?这孩子只不准什么时候出来,说不准闹到个半夜,您就不吃不喝地盯着她?”

听着这话,他似是知道我心里对若颖的那份感情。我脸上不禁一红,实在不好再推辞,便起了身,随着大夫出了走廊。

这医院本是设在一乡绅的宅子里,有前后三进院子。我跟着大夫,穿过两重天井,进了后院。

“李先生,您可别说我是班门弄斧。来了四川这几年,川菜我是领教了。那叫刺激。不过,吃在我们北平可也是不一般,那随便一碟小菜,几样点心,说不准都是打宫里边传出来的。即便是这平常的一碗面,面、酱、面码那都来不得半点儿马虎。”

我看他兴致极高,便随着他的话说道:“我早年去过次北平,只可惜那时住在清华学校,只能吃旅馆里的洋餐。这炸酱面是您的家传?”

“这可不是家传,”大夫说着这句话时,声音中不经意带出一丝惆怅,“要说家传,那还得是咱们满洲的福肉和血肠儿。”

“您是在旗的?”我问道。

“若颖没跟您说?”金边眼镜后面,大夫温和的眼睛眯了起来,一副神秘的神情。

我忽地想起方才若颖曾说这大夫是姓金的,便恍然大悟:“真是怪我鲁钝,没联系上。若颖说您姓金,您又是在旗的,可不是前清的天潢贵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