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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骰宝玩得火热,喊大小的呼声振聋发聩,众人听得心痒,葛三爷却是想都没想,直接断然拒绝:“姑娘若输没钱了,大可不玩,像先前那陈公子一样直接离去便好,也不丢人。”

骰宝是闲家向庄家下注,他要是屡下屡赢,相当于从庄家手里抢银子,赌坊主人能饶得了他?他暂时还不想得罪赌坊的庄家,他还想在这儿多捞几天银子呢!

“我想葛三爷没明白我的意思,”商慈一手伸进怀里,掏出一直捂在胸口、从未离身的“护心镜”,放在桌上,“光是赌银子,有些无趣,这是一件开过光的法器,我们不去庄家那儿玩,亦不叫荷官,只拿两个骰盅过来,纯粹比大小如何?”

葛三爷看到那件罗盘时,眼珠子唰地亮了,又听闻商慈如是说,眼里闪过贪婪又纠结的神色。

相较于葛三爷的难掩激动,周围的公子哥倒是兴趣缺缺,他们只知这是个罗盘,至于开不开光,他们没有什么概念,加之这罗盘造型普通,材料是寻常的桃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所谓开光,其实并不像道听途说里的那样,几个和尚凑一起念几句经烧几柱香就完事的,若是泥塑神像,开光的仪式在捏坯胎的时候就开始了,每开一次光,冥冥之中都要损失一些开光僧人的修为道行,是有钱也难以买到的。

这罗盘在寻常人眼中可能一文不值,但在内行人眼中,可谓贵比千金。

肃王爷是皇亲贵胄,能讨得开光法器并不奇怪,而像葛三爷这样混迹市井的平头百姓,想要弄一件有佛光加持、可护身避煞的法器,除非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比如说无意间救了某位寺庙主持,或是发现和某位高僧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葛三爷那双下耷的三角眼在桃木罗盘上不舍的流连,他对商慈这种上赶着输钱的做法有些不理解,不过既然不在庄家那儿下注,似乎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到底是舍不得放掉这块到嘴边的肉,葛三爷转身叫赌坊的伙计去拿了两个骰盅,眯眼冲商慈笑道:“姑娘想怎么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