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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希牧拿了啤酒回到座位,父亲和袁叔正在你来我往地交杯换盏,袁叔讲支队里生的一些趣事,父亲则讲三个多月来羁押期间的一些笑话——该是惊心动魄的事,他轻描淡写地讲。

“我小时候念书,学校有禁闭室,我一进去,好家伙,六面墙,都被关禁闭的小子们画满了。学校刷一层,上头再写一层,跟那什么石窟似的。

“看守所的房子蛮小,咳,其实跟咱们江城的看守所差不多,咱们也抓过不少人,你见过。我进去后才想,得有个留纪念的地方吧,孙猴子在如来佛祖手上还得撒泡尿呢。看守所管得严,墙上不准写。后来有一天闲得无聊拆床,一看床底板,嗬,都是字!”

父亲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话不算太多,只有跟支队的同事在一块,才会变得滔滔不绝。叶希牧默然聆听,在他们碰杯时,陪他们喝上一杯,目光却不时瞟向雅间的方向。雅间不停有人进进出出,却不再见季辞的身影。

“希牧是不是还在想考试的事情?”袁叔敏锐,看出他的心神不宁,却以为他在为高考烦恼。袁叔拍拍他的肩膀,“放轻松点,正常挥,肯定没问题!”

叶希牧点了下头。

袁叔开始和叶成林叹息自家孩子读书,努力是努力,可惜没什么天分,考实验二中有点悬。

雅间门开,有人走出来,叶希牧眼中忽的烁出一星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