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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便会笑我这个干爸如何像老婆婆一样娇惯小孩。

“男孩子就得坚强一些,”若颖的声音虽然柔弱,但字里行间却有着一种坚毅。有时她会再加上一句:“我们抗儿就更得快快地长成一个男子汉。”

此时我虽看不到,心里却能听出若颖话里既有对孩子的期望与骄傲,又何尝没有几丝酸楚和哀伤。

这日我让德诚带着抗儿出去玩儿一会儿,若颖便在我身边坐下,陪我说话。

“昨天我问汤大夫,他说再过两天就能给你解绷带了。”

看我没说话,脸上似是也有几分难色,若颖便接着宽慰道:“老李,要我说你是太担心了。汤大夫不是说了嘛,你这伤应该没有大碍的。”

我苦笑地叹道:“其实也不是这伤。我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就算是留下什么毛病,也无所谓了。我心里在想,这段在家里养伤,你和抗儿,楚娇和内森,还有白莎和琴生,我这几个最亲的亲戚和朋友都在身边。”

“我从小家里就人口不多,几十年了,真是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想想再过几天,你们就各奔东西,心里还真是舍不得。”

“我有个傻念头,说出来也让人见笑,在他们几个晚辈面前我也不好意思说。我心里就想着,要是这伤晚点好,说不准还能多留你们一阵子。”

其实这话在我心里存了好久。在晚辈面前不好说固然是实情,但晚辈总是要远走高飞的,而若颖却有些不同。虽知她终归也是要走的,可毕竟还有那么一根细细的线牵着,也就有了剪不断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