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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不宽,这一侧没有什么铺面,只是一道灰色的长墙,墙头露出仍是葱绿的枝叶。路边的梧桐此时只剩满身斑块的枝干,而地上时而还能见着巴掌大的枯干落叶。我想着古语中的“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想着后主幽居深院中的寂寞梧桐,不知这知闰、知秋的草木是否此时也知我心?

也数不清是踱到第十五还是十六圈,却听得头上一个稚嫩的童音,喊道:“干爸”。

抬眼望去,旅馆的二层半开着扇窗,冷凛的阳光映在玻璃上,隐约露出了一个孩子的头顶和双眼。

我正辩着这声音和脸,便听到一个熟悉的京腔男音:“抗儿,怎么又把窗子打开了,赶紧回来。”应着声,金大夫圆圆的脸庞也映在了窗玻璃中。

此时我却没了主意,便站在那里,看着那窗,听着那童音又道:“金爸,是干爸。您快来看呀。”

“干爸,”隐约传来的京腔中似是带着一丝疑惑,“你干爸怎么会在这儿?”

“就是干爸,”抗儿抬高了声音,手啪啪地拍着窗上的玻璃,“干爸你是和我们一起走吗?”

此时金大夫已站在窗边,用手调着眼镜,四处搜寻着。片刻间,我们四目相视。透过斑斓的玻璃,我隐约见着他先是一愣,马上又露出了善意的笑容:“老李,还真是你呀。这不是神了吗。”

我支吾着,不知如何作答,却也知不能说出已经在这里良久,便道:

“我在上海办事,可巧今天收着家里转来的若颖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