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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时,便听着院子里脚步声传来。我也未及多想,跑出门去。“管家”那一声在舌尖就要喊出去,可硬是让我忍住,那一刻我已听出细碎的声音并非是管家的脚步。

“友然啊,”孃孃脸上的神情叫人难以捉摸。

“有老爷的消息吗?”她试探地问着。

我心里记着父亲的嘱咐,摇摇头,脚下也退了一步,而孃孃也随着这一步进了我屋。

“唉,”她长长地叹了一声,听起来倒真是动情,“友然,你说说,老爷这是为那桩啊。外面不太平,还赶着往成都去。”

她见我不作声,便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友然,你要是知道什么,可不能瞒着孃孃。你文舅说现在四下都是罢市、抗粮,都是革命党造反,连咱们自流井的铺子都关了。”

“爹去咨议局开会,不会有事的。”我故作镇定地说道。

“啊呀,友然,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糊弄孃孃啊!”她提高了声调,不屑地说道:“你文舅说了,朝廷下了令,官兵这就要从下江打过来,到时候跟着闹保路的都得下大狱。”

此时我虽年幼,可孃孃这话的轻重我还是懂得,再加上这一天的消息管家还未送到,自然心里七上八下。可父亲说得明白,我也就只能继续沉默。

“哎呦,友然你倒是说句话!”孃孃有些不耐烦地埋怨道,“现在家里又没得男人,我找自家堂哥来商量,可人家毕竟是外人。你赶紧劝老爷回来,再晚可就说不准想回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