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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张飞庙,路弯进后山,两厢毛竹参天,苍绿下已见不到日光。虽只是十月末,可湿冷之气无孔不入,坐在滑竿上又不太动得手脚,更觉着寒气逼人,身心难耐。

进山一个钟点之后,终于见着一块平坦的坝子。半空中薄雾后的太阳若隐若现,算是驱走些寒气。坝子里有几畔村落,此时正是午饭光景,四面炊烟袅袅,倒是恬静安然,浑然觉不出外面的战乱。

村外又是一片竹林,走不多久,看着前面几座黄泥墙竹屋。来到近前,带路的人先下了滑竿,指点我从右手边的柴门进去,那便是了。

屋里倒也还是宽敞洁净,只是背光,我那眼力又觉着不济。或许因为是看不清,其他感官随之敏感,片刻间便闻着浓浓的汤药味道。

此时左手边有了动静,似是一幅布帘拉了上去。只是那边昏暗无光,待得走过去,才看出帘边是一位老婆婆,正向我招手示意。

低头进了里间,更觉着眼前全是黑暗,只有蝇头点亮在前方。那老婆婆自是不知我这眼神不济,径自出去了。此地留下我一人,却是也不知四边究竟,只想着静等视力适应这黑暗再慢慢探个究竟。

正思量间,却是听着不知哪个角落有些动静。那动静先是犹如低吟,继而转成了清脆的石击之声,恰似是给我指路。

随着声音寻过去,倒正是与那一点光亮同个方向。走至近前,才看出那边是张矮几,上面放着一盏油灯,而侧旁则是一张老式木床。

到了那个距离,却也是多少看清了。床上半躺半卧着的就该是琴生了。他见着我,身子动了动,却是也没有坐起来,嘴虽是在一张一合,却是只能听着丝丝气息喘动,没有声音出来。

我俯下身子,把耳朵贴近他,才听出那喘息实是琴生在努力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