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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习习,吹得郁郁竹叶打着寒颤儿。

月光从竹叶缝隙中漏下来,天上是星光点点,地上也是星光点点。

守夜的枇杷端了一盏冬瓜燕窝进了书舍,陆酥尝了一口,里面还用了嫩鸡汤、新鲜的菌子汁、上好的火腿汤。

她落了碗,问道:“枇杷,府里的吃食一直这么讲究吗?”

枇杷的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往上飘着,思忖了许久,回道:“搬到汴京后,听府里东边角门的小厮说,咱们家侯爷好像发了笔横财,从那时起,府里的吃食不仅花样多,且每一道都费工夫。”

枇杷看到桌几上还有半碟酱鸭信,她指了指,道:“这碟酱鸭信,且不说鸭舌价贵,就是浸鸭舌的酱油,都是用的西街那家百年老字号的,这一小碟,三百两都算说少了。”

陆酥摒退了枇杷,她记得自家大哥陆东楼有一个干儿子鄢吝,总理南部五州五盐运司盐政。

这个鄢吝,说是认陆东楼为干爹,实际上,比陆东楼还要大三岁。

五州的盐政总理,漏过指缝的银子就像流水一样,陆东楼的横财应该就是这样来的。

她回家的时间少,自家大哥又总是宿在内阁值房,见到他的次数,一年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她叹了口气,这样下去,都察院的那碗牢饭,她大哥迟早得吃上。

外面传来打更声,已经丑时三刻了,她放下了手中笔,阖上了书卷,自己提着一盏琉璃灯穿过内塞门,回到正房。

一个水蛇腰、媚儿眼的女使捂着脸从西暖阁跑出来,后面跟出来的黄桃还在咒骂。

那女使撞到刚跨进门槛的陆酥,连忙跪下磕头哀求道:“姑奶奶,是奴婢猪油蒙了心,姑奶奶发发善心,不要让黄桃姐姐撵我出去。”

黄桃见女使撞到了陆酥身上,对着她后背又重重拍了几下,拧着她的耳朵道:“还有脸向姑奶奶求情,勾人的时候,怎么不顾及着咱家姑奶奶的脸面?”

圆杏也出来了,替陆酥解下了身上的披风,陆酥还没听懂黄桃说的是什么事,让她先不要打跪在地上的女使。

她搀起了那女使,“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