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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艺,记事起全家住在单位家属大院,独女,父母生我晚。刚学会走路,父亲就被辞退下岗。他们对我不娇惯,期望女儿多才多艺,文静端庄,所以我本该叫林静才对。

大院内都是单位同事,没太多等级之分,起初条件相仿,后来升官的升官,经商的经商,只有我父母止步不前。父亲找过许多工作,照相馆,澡堂,租碟店,都做不长久,算是零零散散能贴补些家用。

幸亏单位没有收回房子,不然过得更加拮据。

从小我就明白,人不进步,是会被孤立的。

全家陷入贫困的窘迫中,父亲要面子,出去打零工也要穿着工服,让人觉得正式。我承认自己继承了些虚荣,到南京上大学,我忘记摘下护袖,舍友觉得稀奇,我赶紧扔进垃圾桶。

冬天妈妈给我寄棉裤,那个包裹直至毕业都没打开。

遇见宋一鲤,我觉得幸运。真的,他假装什么都不在乎,给自己竖着厚厚的壁垒,但只要走进去,就能看到一颗真诚善良的心。也许他能力不足,也许他家境一般,可普通人谁不是这样呢,包括我。

他说爱,就是真爱,说在一起就是在一起,我从来不需要猜他在想什么。

他全部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