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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瘦了。三十年前饱满的苹果肌塌陷了下去，三十年前光洁的眼角有了淡淡细纹，三十年前牵过她的手也失去了强劲的力量，三十年前乌黑的秀在耳鬓有了一丝白。
秋云的心很痛很痛。
难以忍受的钝痛。就像一口古老的钟撞在心上，出沉闷的声音。一声一秒，一秒一声。它敲了足足三十二年。三十二年，是387514368000秒，是387514368000下。刚刚好不容易刹住的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而这时，梁禾的眼皮轻跳，忽然睁开了眼。
秋云的泪水还挂在脸上，梁禾忽然轻轻问了句，“小云？”
秋云如遭雷击，她呆呆地盯着梁禾，一动也不敢动。
梁禾又很轻地问道：“小云，你哭了？”
是的，她哭了，可她现在连流泪都不敢了，像一尊停止呼吸的雕像。
全世界都静止了。
梁禾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试图替她擦去泪水，可手快触摸到她脸颊时，他忽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