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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法院,头顶的阳光灿烂如金,那么亮堂。

庄凡心的脸颊闪着光,湿漉漉的,顾拙言掏出帕子,先在那下巴尖上托一把,再朝上擦拭脸蛋儿,说:“你一直哭,叔叔阿姨也跟着哭。”

可庄凡心禁不住,更难以形容此刻的心绪,他不是单纯的高兴、痛快,是耳畔嗡鸣,四肢麻痹,从头到脚都骤然解脱的畅意。

在庄严的法院外,有父母亲朋和媒体记者,他该安分地擦干净走人,却攥住手帕,颤栗地张开双臂和顾拙言相拥。

黑西装贴着黑西装,胸前的真丝领带滑在一起,庄凡心仰颈抵着顾拙言的右肩,喟叹道:“我解脱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有掠过刀山火海那么难,那么久,顾拙言紧勒着庄凡心的身躯:“以后全部是好事了,即使有波折,都有我陪着你。”

庄凡心说:“谢谢你陪我打完这一仗。”

顾拙言只笑,没吭声,他可以做庇佑庄凡心的保护神,但更愿意成为和庄凡心并肩作战的爱人,因为庄凡心的勇敢,他如愿完成了后者。

一拨媒体等候多时,他们一露面便争先恐后地涌上来,问题繁多,除却针对事件的落幕,还有提问庄凡心接下来的安排,甚至是八卦他们两个的爱情故事。

司机全部挡下,商务车内,庄显炀和赵见秋已经坐好,顾拙言和庄凡心上了车便启动离开。一家三口都有些忡然,缓不过劲儿,相视几遭似乎又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