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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陈霜忽然喷出一口水,蜷着身体剧烈地咳嗽起来。

梁禾松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一旁。

陈霜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她恍惚地看着周围:一圈陌生的人对她指指点点。然后,她听见有人问:“你没事了吧?”

她缓缓转过头来,梁禾的脸就在眼前。他满头大汗,眼神关切,短而硬的头像钢针一般顽强地立着,不时有水从上面滑落下来。

就这么愣愣地看了几秒,陈霜忽然“哇——”一声,一把搂住梁禾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疯了疯了……真是疯子。”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

“大学生,你赶紧离开她!”有好心人提醒梁禾,“小心被疯病传染!”

陈霜一听非但不松手,反而把梁禾抱得更紧了。

陈霜是隔壁陈家村的一个疯子。二十年前的一个冬日清晨,村里守了二十多年寡的陈寡妇在桥头捡到一个嗷嗷哭啼的女婴,包裹里只留下一张生辰字迹和一块钱。因为是在结霜的乱树枝里捡到的,陈寡妇给她取名叫“陈霜”。这女孩儿生的可爱,大眼睛高鼻梁,活脱脱小美人一个,但是就是脑子不好使。教她缝针不会缝,教她种地不会种,教她去喂个猪能把自己搞到粪坑里,到了八岁才勉强能上小学。念到十四岁小学毕业,初中学校不愿意收。为啥?因为这个小姑娘不但脑子不好使,还一天到晚妖言惑众传播封建迷信。说自己经常做梦,梦到自己前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父母是谁,都干些什么,还和谁谁谈恋爱。说得正儿八经、有模有样。

这可了得。这样的孩子,哪个学校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