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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如此忧惧,仿佛几步之外面对的不是庄显炀与赵见秋,而是什么索命的妖魔,哪怕这般,他走过去一些,求证道:“叔叔阿姨,你们要移民了?”

“嗯,后天走。”赵见秋说。

庄显炀露着笑,笑中有三分遗憾和无奈,但余下七分是坚定不移,他道:“原以为是一年后凡心送你,没想到调了顺序,这两天你们俩好好道个别吧。”

顾拙言仍不死心:“以后还回来吗?”

庄显炀考虑片刻:“谁也算不准以后,不过大概率是不回来了。”

烈日当空,实则冷得厉害,庄凡心被凉气激得鼻腔酸胀,憋闷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不回来了,轻轻巧巧的四个字,就此宣读了他的刑期。

庄显炀和赵见秋回去了,巷子里前后无人,就剩顾拙言和庄凡心沉默相对。顾拙言只觉一阵阵晕眩袭来,晃荡着,打着颤问:“庄儿,你以后还回来么?”

庄凡心捂住脸,不待他吭声,顾拙言用力掰开他的手:“你以后还回来吗?”

顾拙言一遍遍地问,一声声地重复,却蛮横地不给庄凡心回答的机会。他害怕,怕庄凡心说的不是他想听的答案,哪怕那答案仅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他也怕得不敢听见半字。

这不对,一点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