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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的脾气比以前好了许多,他忍住没有把那盆和薄渐情深意厚的小薄荷连盆带土的一起扣在薄渐脑袋上。

到二月份,天气尚没回暖。

但一天到头,呆在学校能做的事情少, 江淮比往常看见了许多没注意到的。譬如灌木枝条上裹在褐『色』枯皮里的芽,从土里冒出来指头粗,几寸高的春竹,用鞋底碾开去年的枯草底,已经微泛嫩绿的新草。

他手机里存了许多照片,内存不够,也不想删,寒假他就多买了个单反。

他没技术,不讲究好看,不讲究布景,就是想随手拍下来。

新年回来,显然能觉出同学更沉闷。

沉闷的愈沉闷,放纵的愈放纵。

像被推到悬崖边的新鹰,要不飞出去,要不跌落崖底。

赵天青是个体育生,但他却出奇地没有在放纵的那一批里,江淮现在不和他做同桌,但总归还都是坐后排,不远,江淮时常看见赵天青攥着根笔,一脸一个头涨两个大的苦『逼』表情,硬『逼』着自己写作业。

他四月份体育统考,就是过了,也要高考文化课的分数线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