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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粒转头而去,她漫无目的地绕村镇走了很长时间,拖着的两腿上,是空空如也的胃。

苏粒想起有次过年时,镇里的大官来看他们这几家,大官有个和气的妈妈,满头白发,盘腿坐在床上,漫天海地地讲曾经,讲很久前一次长久的没饭吃的时光。

她说:“以前那两年饥荒时,饿的恨不得抓屁来吃。”

恨不得抓屁吃。

苏粒看地上的晒的谷,沟槽里杀鸡留下的血,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话。

这就是她的饥荒年。

她出生五年,饿了五年,饥荒从不曾过去,也不会过去,她很饿,永远都饿。

苏粒盯着沟里的鸡血,吞咽。

小卖店里飘出烤土鸡的香味儿,店老板端着铁盘走出来,盘上四只焦红的烤鸡小半浸在油里。

他放下盘,摘下手套,拿起刀,两根油腻的手指摁住一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