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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容易,日子越来越接近宋玉芳的婚期,这个日子不光对新人而言很重要,就连傅咏兮也看得很重。她以为这是一个象征,可以让依然坚强而清白地活着的人一扫阴霾,重新振作。

宋太太得知何舜清曾救过自己丈夫一命,心里不再有疙瘩,欢欢喜喜地给女儿定做了几身新衣裳。

这时候,宋玉芳的辞呈已经批下来了,做完最后的交接,她就不再是中行员工,而要投入到一个崭新阶段,去开启一段新的历史。她很珍惜地把中行的制服送到洗衣房去熨得齐齐整整,准备穿着制服去参加自己的婚礼。可是宋太太始终觉得这样的暗色衣服不仅不喜庆,看着还有些晦气,因此又改在外头穿一件大红的呢制风衣。

喜宴定在东兴楼,最大的一张圆桌。

先是新郎站起来,举杯向来宾们致谢:“感谢诸位亲友的光临,为我和我的新婚妻子一起来见证这个时刻。我也感谢领导和同事,感谢中行……”

“瞧瞧瞧瞧,这都什么毛病,谁要听你的工作报告。”张庆元假意把花生衣往桌上一丢,笑着揶揄他。

“离了工作我就不会说了……”何舜清低着头,不停地摸着后脑勺,显得很无措,“这可不是拍马屁呢,我私底下是个很木讷的人,不爱交际也不会说哄人高兴的话。”他又回头望了望美丽的妻子,微笑了一下,仍旧照着自己的心意,把一番结婚感言说得很像述职报告,“如果不是中行愿意走出男女同工的一步,我还真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福气去感受爱情的甜蜜。当然,这好像也该归功于我自己,毕竟要招女练习生却是我的主意呀!能在工作中,就把人生的一大喜事给定了,也算是我最骄傲也最效率的一段经历了。”

张庆元则扭过头,对孙阜堂道:“离题,太离题了。就这个水平,以后别让他拟公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