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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刀疤出事后,喜全几乎很少和我们一起交流,他和当初的林子一样,坐在风场的角落里一语不,心事重重。除了吴二柱外,他和任何人的话都很少。这段时间七班几乎每天都会有一些特别的事,因此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还要和喜全这个或许会被维持原判的人多交流一些。

郑强进来后的一周内,监仓里似乎非常平静。这期间除了检察院给我送来了起诉书之外,连刀疤踢人的办案单位都只找了四哥、苍蝇和林鑫几个人取证。七班里的平静让人觉得很不正常。

我的起诉书是郑强进来的第三天送到的。郑强的精神高度紧张了好几天,本来那天早上已经昏昏沉沉地在风场里睡着了,但是铁门一响,他先蹦了起来。直到李管在外面喊我名字,他才缓缓地接着坐下去。后来我跟四哥说,郑强已经开始崩溃了,需要赶紧休息。于是四哥和郑强又谈判了一次,最终他才答应到上铺去睡觉。

当然,接到起诉书这件事也几乎让我崩溃。原本以为韩律师办不了取保候审,那就应该可以办不起诉,可手里捧着起诉书,我知道我连缓刑都不用考虑了。那天正遇上四哥家属接见,我就让四哥请嫂子给我爸妈带话:这样的糊涂律师,不请也罢。

拿着起诉书回到监仓后,所有人都看出我的心情非常差,于是四哥、邢耀祖之类的人都过来劝我,连笨嘴的苍蝇都跟我说:“大学生,这事儿你根本就没必要放心里!你看你在七班待着多好?没事儿,等我出去了,我帮你把你们的那个二球老板和这个傻B律师一起办了!”我哭笑不得地摇头,又知道其实他的本意是好的,于是只得皮笑肉不笑地感谢了半天,弄得苍蝇大骂我不懂江湖义气,毛大的事儿,感谢个球!?说着话我偷偷地看了一眼喜全,看来这小子还知道我待他有恩,也在一边关切地看我。

一阵牢骚后,我扔下起诉书跑到风场晒太阳,喜全缓缓地挪到我这边,低声问:“大学生,没事儿吧?接就接了,大不了在看守所过一两年。你这案子,判不了多厉害的。”我冲他一笑,“放心吧,都已经这样了,我再郁闷上火就是不拿自己当回事了。起诉又不可能退回去,着急也没用。”喜全点点头,“你这样想就好。”便不再说话。

我起身回到监仓,跟四哥说了一声后从床下拿出一盒白沙,又回到风场坐在喜全的旁边,递给他一支问:“最近怎么了?怎么不跟我聊了呢?是不是我哪儿做得不合适了?”

喜全赶紧摆摆手,“大学生,你这话说的!我喜全就算再对谁有意见也不能对你有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