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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绿色香草席上一袭紫红色织金梅花方胜工字纹的袍子,通体洁白无暇仙鹤衔朱果的玉牌温润蕴泽,羽翅大开的仙鹤栩栩如生,昂飞天,仿佛要从那玉牌里冲出来似的,袍下月白色细葛暑袜上缠着的明黄色带子更是让她胆战心惊。

自本朝立国,就对服饰有着严格的规定,但江南富足,自孝宗皇帝之后,世风日渐奢靡,庶民时有佩戴金银珍宝之事,穿着绫罗绸缎之时,官府责不罚众,睁只眼闭只眼,此风越演越烈,却没有谁敢用明黄——皇家宗室专属的颜色。

在金陵城,只有一户人家有资格用这种颜色。

良国公府!

这位,就应该是良国公府的世子朱琨,朱鹏举了。

周少瑾抬头朝靛青道袍的男子望去。

他神色悠闲地靠在大迎枕上,含笑不语,好像朱鹏举只是隔壁的邻居似的,不必太在意。

周少瑾茫然。

“别云”拍着大腿笑道:“‘无根的东西,你还能指望着他们知道忠孝节义’,这句话我爱听,理应大浮三白!”他说着,像想起什么似的,面露遗憾,叹道,“可惜九臬不能喝酒,不然我们又可以一醉方休了。” 这样说内衙门的大太监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