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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走,那老头抓着我不放,说我已经收了钱了,不让我走,硬是按着我,往我身上套带子。那边的司仪喊着“敬香”,就要把香炉子往我头上摆。

我吓得直往后面躲时,我爷不知道怎么来了,伸手夹住香炉子里的三炷香,往外一掰,齐刷刷地把三炷香给掰了下来。我爷手掌一沉就把三支冒着火的香头倒着插进香炉里,接着伸手撩开我身上的带子,拉着我就往出走。

那家人当场就急了,说我爷坏了他家运气,说什么都不让我们爷俩走。

我爷冷着脸来了一句:“你敢不让我走,我就能让棺材里的人走不出去!”

骗我那老头“哼”了一声:“想走,你得把钱赔了。你孙子收了我一百,没办事儿,你得赔三百。没钱,就拿东西顶账。”

那年头,一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我爷哪有那么多钱?结果,我爷把自己的木料全都压给了赶车送我们过来的老张头,从他那儿借了三百块钱给了那家。

我爷带着我出来之后,在县城附近转了多半天,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转悠到那家门口,在他家大门正对面埋了一把从大集上肉贩子那儿买来的杀猪刀和一枚大钱儿。

我爷干完这事儿,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了,回到旅店给老张头扔了句话,“勤上那家看着点,他家什么时候在门口挂出来三根荆条,你什么时候过来找我”,就连夜带着我回了家。

我走在路上哭了一道儿:“都怪我,咱才让人讹了。”

我爷说:“没事儿,过几天,我就让他们跪着把钱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