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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穿了就是个小姑娘,喜欢美,死都不怕就怕不安逸,骨子里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按照当时人们的说法就是思想觉悟低。

李琴内心中觉得这孙大民就是傻的。

而最让她不理解的是,孙大民明明应该是个白衣翩翩的江南佳公子,为什么又长得这般粗犷,这也太不美了吧?

那年头修桥铺路缺少机械,大多是用肩挑背扛,一干起活来,满山都是人,凿子榔头的叮当声在峡谷中回荡。

李琴是技术员,自然不用干重活。她的工作是测绘,整天带着仪器在山上跑。

虽然大学只念了一学期,在实际工作中,一切都要从头学起。然而她的学习能力实在太强了,资料看一遍就会,还能举一反三。

渐渐地,我们的李琴同志成了工程处技术骨干。

正如招工是那位大姐所说的,进了工程处,国家包伙食,粮食随便造。李琴本来就能吃,仿佛老鼠掉进米缸。她每天早上起来就梳了头,抹了雪花膏,欢快地哼着《夜上海》,一蹦三跳跑起食堂:“师傅,请给我六个馒头。”

工地上干的是体力活儿,馒头都实在,二两一个,大如婴儿脑袋。六个馒头一个饭盒可装不下。怎么办呢?李琴就用一支筷子把馒头串了,张开小嘴,如土拨鼠啃玉米一样啃过去,不片刻就吃得干净。

就这样还不解恨,还得整一小盆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