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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胜立打了好几个电话,不行,还是赶不及。瑞星印刷厂是他们的老合作伙伴,由于经营理念陈旧、不适应行业发展,已经出现难以维持的迹象:业务量减少、人员在裁剪、员工工作激情不高。裘胜立之所以这次还选择瑞星印刷畅达的宣传册,当然不是因为和瑞星合作已久的念旧感情使然;虽然他确是个念旧和重情的人,但这只适用于感情领域,表现在舒晓华在人世的时间愈少他对她的感情只是更深上。

他是考虑到瑞星做了畅达宣传册好几次、业务较熟悉,印起来会比较快而已——畅达这次给出的时间有点紧。没想到数个员工一同辞职的事情发生了,这让瑞星几乎处于半停工状态,也让就算剩余工作人员日夜赶工都无法按时印好宣传册的状况出现。裘胜立与瑞星老板协调几次无望后,果断决定换给鼎丰做。鼎丰的老板是纪茵的朋友,上次魅影急要一批宣传册,瑞星做不来,纪茵向他推介了鼎丰。鼎丰做出来的宣传册效果不错,工作效率也高,就是价格高了些。但现在出现了个烂摊子,多花多点钱是难免的。与和畅达保持良好关系相比,暂时损失一点钱倒不是很重要。

他匆忙走到齐思思面前,急促的说:“小齐,走,去鼎丰。”

和齐思思一起经过夏云的面前时,他稍作停顿。

夏云于他而言,是一个资历浅、勤恳、聪慧的新人。同在一个大办公室工作两年,他们单独交谈的次数不超过0次,对彼此私生活的了解更是几乎为零。但那个独自在走廊抽闷烟的晚上,夏云一语点破他的心思,并无形的站在自己这一边;在舒晓华住院后,她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她对舒晓华胜似亲人的关心,一如自己埋藏在心的。他们仿佛骤然间走近,为同一个目标努力,以前是舒晓华的快乐,现在是舒晓华的多活一天。

他本不需和夏云解释什么,没有决定的媒介部的内部事情,从工作的角度来说,无需和客户部交代。可在走过低头专心研究客户资料的夏云的时候,他对她说:“瑞星出了点事,赶不及印畅达的宣传册,我们去鼎丰看看能不能接手。”

夏云的心陡地烦乱不安,手中的资料丢在桌子上。不顺利,自尚艺的单子被纪茵抢了之后,公司的事老不顺利。先是银行的贷款没有按预期批下来,再是和长深出租车公司谈不拢,现在连合作多次的畅达也出现了问题,这一切看起来好像没有必然的联系,但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行,得快点查清楚纪茵的来头才行。

那天在全智接待她的女孩子的神情在眼前出现。叫什么名字来着?是刘宋零,好怪的名字,她在发票上写下名字时,夏云立刻记住了。刘宋零年纪很轻、对业务非常不熟悉,夏云问她的问题十个有七个回答不出来,只在重复有消息会通知她。三天了,她说两天内会有初步的调查结果,到现在一点声息都没有。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因为她预感到公司的局面将越来越糟糕,只有找出原因才能制定对策。

夏云拿起包,交代邱敏说:“我出去一会,有事打我电话。”

黄得睿开始复杂的冲茶工序。先倒开水进茶壶、茶杯,洗茶具;然后把茶叶放进茶壶,用沸水冲洗,倒掉洗茶水;再冲第二次茶,稍微浸泡一会,用茶夹把茶杯放在高明面前;最后定住茶壶盖以此过滤茶叶,把茶水倒进另一个壶里,从茶水壶里倒茶给高明。

高明端详眼前小巧的茶杯,不满的说:“阿睿,你哪里学来这麻烦的冲茶方法,等了半天才喝一小杯茶,真要口渴,可不急死了。”

黄得睿端起茶杯,享受的啜一口:“茶是用来品的。以前那是喝茶,现在我在学品茶。”

“我不管,反正我是喝茶的,下次你还是把那大茶壶、大杯子拿出来招呼我,我不稀罕这慢悠悠的品茶。”高明不以为然。一口喝完杯中的茶,他正思量要如何开口,黄得睿的电话响了。听口气,他有点事要出去,高明有些失望,看来要白跑一趟了,早知道刚才冲茶时就该开口。

黄得睿起身,满脸歉意:“不好意思,我要出去办点事。”

高明也站起来,作出无所谓的表情:“那我回去了”。多年相处的深刻了解让黄得睿蓦地有种异样的感觉,他停住脚步,问道:“你找我没什么事吧?”

高明神色自然:“没有,我顺路经过上来坐坐而已。”

黄得睿深深的看高明一眼,没说什么,两人一块走出办公室。

走出门口,一阵争执声传来,高明微笑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人与人之间,的确是有缘分这回事的。

夏云的火气直往上窜,也许是这几天压力太大了,也许是昨晚没有睡好,反正她觉得要把愤怒发泄出来。

“刘小姐,没错,你当初是说一般情况下两天内会有初步调查结果,没有说一定有结果;但我是不是说了不管有没有结果,都要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还再三强调我急着要调查结果,不管是哪方面的,都要先知会我。现在第三天了,你有和我联系过了吗?这样是不是不够负责任?你反倒口口声声说你们负责任?太说不过去了吧?”夏云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