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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云上前几步,扶着铜床的架子,半含一个又恼又有醋意的笑,恨恨地道:“恭喜你了,好有一阵自由的时光了,连伤都可以去天津养了呢。”

或许是身上的伤没好利索,韩仲秋的表情中没有多大的喜悦,语气有些平平的:“你又何苦把人看得那么扁?”

沈初云觉得这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从前是怎样地嘴硬,挨了一顿鞭子,话里话外都是妥协之音。这要放在平常,哪里会用这一种要和好的口吻来和她说话?因苦笑道:“我是把自己看扁了,真是不投降不行了,实在栓不住你这颗心呐。”说罢,做个怅然的,渴望婚姻能得到转圜的表情。

“天津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我现在走路都不便,更不提坐车了。”韩仲秋说时,一脸笑笑的表情,似乎是在宽她的心。

“你不是还有别的相好嘛,只不过陈依曼这如夫人的位置最稳固罢了。”沈初云低头望着地下瞪着眼了一会子呆,再抬眸时,竟有些泪光闪闪的,撇了撇嘴,语声娇媚,“万一你哪天夜里,趁我不注意,就溜了。”

韩仲秋讪讪地一笑,并不反驳,一副听完后话再来应付的样子。

沈初云翘了翘唇,委屈道:“你之前说过,若肯联系几个在天津的朋友,帮忙照看陈依曼,你就跟我妥协。这话……还奏效吗?”

“当然。”韩仲秋眼睛一亮,连疼都不顾了,马上坐起来道,“其实你还是很聪明的,只是想问题太慢了些。你看,就这件事的好坏,你到这会儿才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