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山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下文学www.20qb.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写信的人是马士英,马辅的信写得很隐晦,不外是说这次郑森在大胜关之战立下大功,若非有镇海军。留都已经不保。真到那个时候,京城陷落,就算江北的仗打得再好,也没有什么意义。可见,郑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此城国家多事之秋,国有难,忠臣出。朝廷马上就要北伐。只可惜因为国库空虚,不能兵。但八旗主力已经被尽歼,正是收复北京的好时机。郑森人才难得,老夫相信他一定能在战场上为国家出力,老夫想象镇海军的拳拳报国之心,希望南安伯能来京一叙。

郑芝龙从小做海盗,一辈子都在刀尖上打滚,对人情事故比起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不知道要练达多少。当即就从马士英这封含糊其辞的信中嗅到了什么。

先,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孙、马联盟已经出现了裂隙,孙元和马士英有分道扬镳的迹象。这也可以理解,如果我是孙太初,手头有那么多能打的部队,战了那么大的地盘,自然是要作威作福,飞扬跋扈,为所欲为,如此才不负男儿平生。头上被一个老头压着,换老子也不爽。

这年头有兵有地盘,那就是土皇帝。没有兵,别说你是内阁辅,就算是皇帝,也不过一颗芥子。

估计也是马士英习惯了对孙太初指手画脚,又或者要插手军务,犯了孙元的忌,两人翻了脸。有或者,孙总兵另有打算,想单起炉灶,不尿老马之一壶。

老马是什么样的人物,宁乡军不听话,自然要另外扶植一直军队来制衡,于是,大木入了他的眼。

呵呵,马瑶草这些儒生也是幼稚,以为向咱们郑家示好,老子就会铁心跟他走?朝中的衮衮诸公也是不成了,只知道使拉一派打一派,党同伐异这一手,却不想想自己没有切实可靠的力量,无论做什么,最后都是替他人做嫁衣裳。想想,也是怪悲哀的。

当然,这也是我郑家的机会,或许能够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吧?

去年的国战,我郑家不就赚大了,这次或许也不例外。

于是,郑芝龙接到信之后,就带着几百亲信和大量的钱物一路急驰来了南京。

到南京之后,老郑也不同朝中的任何官员和任何一方势力接触,无论谁来拜访,都一一推了,只派弟弟当今的镇江总兵、镇海将军郑鸿逵在外面行走,和相干人等接触。

在南京这几日,很快,郑鸿逵就将朝廷为什么诏郑芝龙的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

原来,正如郑芝龙所猜想的那样,孙元确实同马士英、阮大铖一党不在一条道儿上走了。尤其是阮大铖自从扬州大战时在江北走了一趟之后,就和孙元闹了分裂。也不知道他在扬州究竟遇到了什么,反正阮圆海和孙元已经破了脸。

后来,郑鸿逵又了解到,这事还真不怪马、阮,孙太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自前年开始就倒向了钱谦益。靠着宁乡军的钱财和兵量,钱牧斋在朝堂之中隐约有同马、阮分庭抗议的架势。

孙元这么干,郑芝龙也可以理解。换自己,头上肯定也不愿意有人压着。将所有的宝都押在一个人头上。那是不智。和听马瑶草摆布,那里有自己在朝中建立自己势力来得自在。咱们武人,不都是这种心思?

按说,孙太初转而和钱谦益亲近也是好事,说穿了大木是老钱的门生,福建军、镇海军身上也烙着钱字烙印。

这次朝廷有意抛开孙元让大木的镇海军北伐先进北京,按说得益的应该是钱牧斋才是。而钱阁老和马辅又是势成水火的仇家。怎么马士英反做出壮大政敌势力的事情来,还如此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