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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长啸一声:“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这克复幽燕之功,老夫要了!”

随从恭维道:“南安伯真是豪气,会的,一定会的。”

“不过。话虽这么说,我等还是快些,尽快赶去和马宝汇合。老夫要第一个踏上北京的城墙,否则就有些扫兴了。”

“是是是,南安伯说得是。”但那个随从却看了一眼满天的飞雪,苦笑:“君侯,这天气突然坏下去。道路也是难行。咱们都是南方人,经不了这酷寒冷啊!”

听到他的提醒,郑芝龙朝后面看了看。

身后那一百来人经过多日的奔波,已经累得东倒西歪,都有些坐不稳了。再看他们身上,面上。又是泥又是水,整一个泥猴子。

因为是第一次来北方,准备不足,也不识得真北京冬天的厉害,不少人面上都被吹裂了口子。有人的耳朵和手上生了冻疮,又是脓又是血,满面都是痛苦。

如果不是因为有自己坐镇。只怕队伍已经快走不动了。即便如此,估计他们一个个都是满腹怨气。

这些随从郑芝龙都是知道的,他们要么是自己的亲族,要么是福建水师中的心腹。以前在海上都是敢战的精锐,这才提拔到自己身边做了亲随。

平日里的待遇都是最好的,所用的器械铠甲也最是精良。可是,他们自从做了自己的家丁、亲信之后,已经又好多年没有上过战场。再加上在自己身边舒服惯了,竟是吃不了这种苦。

是啊,记得当年在南京的时候,福松有一句话说得好,兵是打出来的,不是养出来的,养只能养出一群猪。当时自己以为儿子这句话不过是受了孙元的影响,颇不以为然。如今想来,还真有道理啊!

不但是手下这些随从,就连一想自诩能够吃得了苦,耐得了烦的自己,在大冷天中走了十日,不也疲惫欲死,心气浮动。

抬起双手,看来看已经被风吹得龟裂如同老书皮一样的手双。感觉前面的冷风直将身上的铁甲都吹透了。里面袄子、棉衫贴在皮肤上,又冷又湿,就如同落到冬天的海水里。

这样的苦,自己已经十多年没有吃过了,真真是难受得要命。

这个时候,老夫是如此的渴望干净的床铺、热水、热食啊……老夫已是如此,更别说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