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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府庭院深深。

一名举止闲雅的端庄美妇人,正在后院品茗。

这名美妇姓雨,出嫁前的闺名唤作暗香。三十多岁的年纪,却是保养得益,望之如二十许人。与自家女儿站在一起,宛如一双并蒂莲花,不似母女,倒像是姐妹。

这是时憩如今的正印夫人,侯府的女主人,也是时倦的二娘。

时倦的亲娘在他年幼时便过世了。雨暗香原本是时憩的侍妾,她当年投靠时府的时候,早已生过孩子,带了个几月大的女婴上门。

时老侯爷见两母女孤苦无依,善心大发,隔三差五往人家房里送东西。时府的伙食着实不错,没两年把雨暗香的肚子都喂大了。

到了这个地步,老侯爷跪地无用,求恳无门,在挨了原配夫人一顿鞭打之后,终于准他纳妾。

在原配去世一年之后,这位妾侍,便扶作了夫人。

雨暗香妾侍扶正,多年来得位不当的传闻就没歇过。气得她咬牙切齿,偏生又毫无办法。可想而知,她待时倦也就没什么好脸色。可以说时倦的闷骚性格,与她不无关系。

“也不知道你大哥怎么样了?”

如今时倦要领受浊世之则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可以说是天命畿近来最热闹的一件事。她是妇道人家,又是侯爵夫人,自然不能抛头露面地去凑热闹。

但即便是在深宅之内,也还是免不了挂心这件事。

他身旁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郎埋头啃着鸡腿,憨憨地道。

“娘,我是不是保准能做侯爷?”

时涯是侯爵二子,少年老成,十分慎重。

也亏得他生了个武骨架子。

十五岁的少年,却比长两岁的哥哥要高大壮实得多。往往一顿饭能吃掉一家五口一天的口粮,身上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用雨暗香的话说,这些赘肉,都是极其有用的。

雨暗香喜欢道:“那当然了。我家涯儿生下来就是时家的侯爷,谁敢说不是?”

少年‘嗯嗯’点头:“那行,那我做。不保准就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