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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的心头又是一凛。

若是以她之前冒出的念头,除掉那个兰氏,或者让她不孕,她才是犯了最大的忌讳,那她护他养他十几年的恩情便也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将来......思及此,大长公主简直遍体生寒。

他可真是狠啊。

她坐在扶手椅上,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才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头绪,最后她深叹了口气,道:“阿愈,是我的错。罢了,是我年纪大了,越来越感情用事,宝蕴养在我跟前十几年,我看见她处境艰难,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因为南平侯府和我当年的一念之差,所以才会一时感怀失态。”

“是我还一直停留在以前,而阿愈你,现在,已经是权倾朝野的次辅,想事情应该早已比祖母更深,更全面,你怎么做总有你那么做的道理。至于你的亲事,我也不再多言,想来你和陛下都是有打算的。但,阿愈,不管怎么样,祖母从始至终,都是支持你的,泰远侯府也好,南平侯府也罢,他们最终也只会支持你。”

郑愈扯了扯嘴角。

他心道,当年你对南平侯府将周宝蕴嫁去东宫保持了沉默,不过还是因为相信太子会登上皇位,周宝蕴会坐上未来皇后之位罢了,因为西坪甘家对抗西域,坐镇西宁上百年,甘皇后和太子地位稳固,就是陛下也不敢轻易动他们,现在说这样的话也未免可笑。

而且一直以来,南平侯府和泰远侯府可都是甘家的马前卒,否则,他母亲怎么会死?

在太子要拉拢自己之前,南平侯府和泰远侯府为何和自己是敌对状态?

有些事心知肚明,只不过不会说出来罢了,因为,他从没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