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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忿奸凶肆逆,皇祚颠坠,与成都长沙新野三王,共兴义兵,安复社稷,唯欲戮力皇家,与懿亲宗室,腹心从事。不意主簿王豹,妄造异言,谓臣忝备宰相,必构危害,虑在旦夕,欲臣与成都分陕为伯,尽出蕃王,上诬圣朝鉴御之威,下启骨肉乖离之渐,讪上谤下,谗内间外,构恶导奸,莫此为甚。昔孔丘匡鲁,乃诛少正,子产相郑,先戮邓析,诚以交乱名实,若赵高诡怪之类也。豹为臣不忠不顺不义,应敕赴都街,正国法以明邪正,谨此奏闻!

奏入,便奉诏依议,当下将豹推出东市,用鞭挞死。豹将死时,顾监刑官道:“可将我头悬大司马门,使得见外兵攻齐哩。”小子有诗叹道:

逆耳忠言反受诛,臣心原可告无辜。

临刑尚订悬头约,犹是当年伍大夫。

豹既冤死,同僚多恐遭祸,随即告退。容至下回报明。

齐冏为名父之子,倡义勤王,足为功。成都次之,长沙又次之,河间又次之。惠帝复辟,伦秀就戮,叙功论赏,固无出齐王右者。为齐王计,能与诸王同心戮力,夹辅惠帝,则如周公之弼成王,诸葛孔明之相刘禅,谁曰不宜?否则急流勇退,委政而去,亦不失为明哲士。乃逞心纵欲,居安忘危,有良言而不见纳,有嘉谟而不肯从,甚至冤戮王豹,杜塞众口,孔圣谓言莫予违,必致丧邦,况冏为人臣乎?本回于郑方孙惠诸谏牍,俱皆从略,而独录豹二笺,并及冏奏,所以表豹之忠义,且嫉冏之暴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