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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一整日的意乱心烦,在这深巷酒肆中才得到片刻安宁。闻着清浅的酒香,谢愠不由深吸了一口,神智千丝万缕,没有头绪。

父亲眼中的期许与愤怒,母亲目光中的挣扎与怜悯,就像两把利剑,狠狠戳向他早已卸下防备的柔软心房。前世因果与今世的挣扎,纵使是智慧过人,狡诈如狐的谢愠也不由左右为难。就像两碗装满清水的碗,被放在他的一只受伤,护住一碗,另一碗便会被摔碎,流进泥土之中。

“谢兄,为何今日这般消沉,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安陵一袭青衣风雅,正从坐在酒肆中的阴暗之处,此刻眸光一抬,看到谢愠,神色稍缓了几分,连忙走进。这一走进,便看到谢愠满脸怔楞,痴望着酒壶,神色间,隐含一丝落魄。

“安陵兄。”谢愠抬起头来,看见安陵,唇角勾起一抹勉强的微笑。道:“来,陪我喝酒。”言罢,竟独自到柜台拿了几坛烈酒,彭通几声放在方桌上,放桌子不堪负重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谢愠豪迈的打开一坛尘封的酒水,也不用杯或盏,直接撩袖甩袍,对安陵举杯示意后就仰面大口喝了起来。姿态张狂,一点也不似平日的谦谦君子。

酉姬一直慵懒的趴伏在柜台之上,此刻也惊讶的直起身来。美眸闪烁,疑惑的看向安陵,清浅问道:“谢大人这是怎么了?”

“若不是官场失意,那就只能是情场失意。”安陵挑眉轻笑,带着一丝戏虐,转身走向谢愠坐的方桌坐下。

酉姬恨恨的剜了安陵一眼,鼻翼轻哼,不再理会二人。

“谢兄,这酒水虽好,也不是你这个喝法啊。”安陵白皙的指尖稳稳的抓住酒坛的边缘,将酒坛硬生生的从谢愠的嘴边拉了下来。

谢愠惊讶与安陵的力气,唇角动了动,似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顺从的让安陵拿走酒坛。抬眸看见安陵真诚的目光,叹息道:“安陵兄,你可知,今日谢府中发生了何事?”

安陵见谢愠神色抑郁,眉宇间尽是解不开的结,一点也不似平日的从容淡定,官威厚重。抬眸间,措词道:“可是家中什么让谢兄做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不错,今日父亲为了逼我娶亲,用了非常手段,让我很为难。”谢愠一脸痛心,神色间更显失意。

安陵先是疑惑,再道释然,劝解到:“谢兄,你也到了婚娶的年龄,做父母的若是用了一些手段,也是情有可原。”安陵小心的措辞,见谢愠一副不以为然的,又道:“谢兄可是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子?”

谢愠握住酒坛的手陡然定住,目光有些迷茫,喃昵说道:“喜欢的女子,有啊!很喜欢呢。”

这样的谢愠是安陵曾未见过的,瞳孔里发出一种光芒,由内而外,震慑人心。

倏然,他歪头看向安陵,薄唇倾吐道:“你相信,宿慧吗?”

安陵眼睛陡然睁大,宿慧,亦可成为重生转世,而在云阙仙宗,却有夺舍之说。不过,想来这谢愠,亦是有大执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