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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办公室里没有开空调,只有一扇锈迹斑斑的电风扇在旋转,周扒皮的额角滑落下豆大的汗珠,一滴接着一滴滚落进梢,他用沾了墨水的手笨拙地擦着鼻头的汗,支支吾吾道:“周念平啊,你家里出了点事儿。”

他心里咯噔一声,撩起眼皮去看周扒皮鼻尖上的汗渍。

“学校也是刚得到的消息,你叔叔阿姨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但是……”

剩下的话都汇进了夏日的蝉鸣,周念平满脑都是枯燥的白噪音,他注视着周扒皮肥厚的嘴唇一张一合,最后从冗长的语句里捕捉到最关键的一个词:“死亡”。

***

——滴滴!

“你走不走啊?”车窗玻璃被粗暴地敲响,歪在驾驶座上熟睡的青年睁开了眼睛,他面色苍白,身材瘦削,虽然看着年轻,但眼神中弥漫着常年奔波在外的疲惫。

周念平摇下车窗骂了句脏话,继而动皮卡烦躁地调转方向盘,让后面的车先走,可是如此一来,皮卡的前轮卡进泥坑,无论他怎么踩油门都出不来。周念平从车上跳下来,双手在破破烂烂的牛仔裤上一揩,溜达到村民家门口,咚咚咚敲门。

“谁啊?”门内传来地地道道的乡间方言。

“我,小周。”周念平在对方开门的刹那递进去一包软中华,“车开泥地里了,家里还有别的男人吗?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