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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酥提着小刺猬灯笼,独自一人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她穿过牌坊山门,望见白云观庭院里那棵千年古柏。

她走到那棵树下,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瀛敏说,元闲死于瀛苏之手。

瀛苏遇刺那日,是她让沈愚放曹才人进麟趾宫的。

曹才人那一刀没有捅到瀛苏的要害处,在医官赶来之前,她是有机会补第二刀的,但她饶过了他。

为了瀛国的百姓,饶过了他。

瀛苏没有让她失望,他是个内心柔软的人,与其说她是刺猬,瀛苏更像一只刺猬,因为幼年被宫人虐待的阴影,他选择用“暴虐”来伪饰自己的“宽仁”。

元闲之前居住的净室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个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近站在树下的陆酥,几乎没有脚步声。

“陆大师!”沈甫的声音浑厚低沉,他刚在摇椅上打完盹,想出来散步时,见柏树下站着一人。

被吓了一跳的陆酥摸着自己胸口道:“你是……沈……沈……什么来着?”

“沈甫,和你大哥陆东楼是同窗,我还是元闲的舅舅,我家老娘是瀛敏、瀛苏的姑姑。”

陆酥掰着指头数着沈甫的辈分,沈甫摆摆手道:“你就随你大哥的辈分,喊我红娘就好了。”

“对对对,我记起来了,你的小字是红娘。你不是神熙玉京北瑶镜司指挥使吗?怎么也在这瀛国皇宫里?”

“我老爹老娘不放心元闲这个外孙子,让我跟着他,我在又怎么样?该死还是得死,我现在躲在这里,不敢回沈家向我爹娘说这事,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住这样的悲痛。”沈甫边说边观察陆酥的神情。

陆酥一声不吭,沈甫继续道:“我这可怜的外甥,才十七不到,连妻房都没有,孤孤单单地就走了,要是讨了媳妇,起码有个扶棺的人。”

陆酥并未听出沈甫话中有话,“沈红娘,你不可以做元道长的扶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