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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的假死期发作过好几次,  数这次最磨人。

皮肤白得像雪,像纸,  贴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湿淋淋的发。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淤痕,介于黑白之间。

便有股浓墨重彩的好看。

好比一位画家手里挤过量的颜料。

那画家必然是精神错乱的;

颜料膏必然是贫瘠凹陷的,软腻的膏体贴着骷髅指骨,拼命地往外推挤,溢散。

红的黄的蓝的紫的黑的各种色彩,  胡乱卷缠,任**缠,方能形成眼前的人。

混沌又堕落。

肮脏但绮丽。

唯有疯子才能做出如此颠覆性的油彩杰作,  也唯有奄奄一息的颓靡小狗才能演绎如此矛盾的美感。

不同于之前对外界全无反应,  这一次,他仿佛受伤的动物一般,  用力把自己卷起来,径自缩在小小面包车的后排座上。时而肢体轻微抽搐,  时而冷汗层层浸泡。

分明没了意识,  却始终蛮横顽固地不准任何人动他,  不准碰。

直到林秋葵到来。

她给他盖被子,  他乖乖地不掀不踢。

她给他擦脸抹药,他安静躺着任揉任搓。

就好像睡梦里也认主似的,只有林秋葵来了,他才肯放松警惕。

那几根歪歪斜斜的手指,折来拗去,已经被他自己糟蹋得不成样子。这时也悄然伸出来,  死死攥住她的衣角。

祁越状况不好,  林秋葵一直陪他到凌晨一点,  才独自打着手电筒回来。

队友们大多没睡,包嘉乐第一个跑上来牵她的手,“秋葵姐姐。”